盜墓筆記瓶邪同人小說本《桃夭》試閱

他,吳小三爺曾經是那種因為太過疲憊而到哪都睡得十分沉的小伙子。

  不過現在不是了,即使情況允許,他也無法容忍自己,他無法再熟睡了,這些年下來,任何可被歸納為不成熟的東西都被他落在身後。

  十年了。他做完能做的事,也等到該等的人。

  他變成了一個什麼事都能從容用笑聲帶過的男人,即使笑聲虛偽,所有的事情也總該塵埃落定。

  可惜他的懸念跟不踏實始終都在。

  如今他和小哥、胖子待著的雨村看起來是那麼的樸實安祥,但巴乃當年看上去也是。

  吳邪知道,他被迫磨練出來的警戒和懷疑永遠都不會消失了……特別是在這個小哥入山、胖子也跑去和村幹部搞什麼聯誼晚會不在的夜晚。

  所以當有人突然出現在一旁盯著他看時,他馬上就發現了,雖然感覺不到什麼惡意,但某種太孤冷的氣氛仍讓他心底起了疙瘩。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就這麼靜悄悄地站在他的床邊,大概連一米都不到……又或許這東西根本不是人,畢竟他命中注定就該碰到些一般人不會碰到的怪東西。

  當然,玄奇的東西他未必能應付得了,只不過和有血有肉的人類勾心鬥角了那麼久那麼長,連他也不太肯定自己想碰到的究竟是不是人了。

  吳邪背向著突然的訪客,這樣的姿勢是不太能防備襲擊的,他沒有小哥或瞎子那種好身手,所以只能先睜眼睛四周瞅瞅。

  屋子裡是整片的黑,不過習慣之後倒還能分出個深淺不同。

  他悄聲等著,但就是沒有動靜…所以他耐著性子又等了一陣子,結果還是一樣,這讓他忍不住在心底暗罵。

  我操!這位大爺,要不要這麼折騰?你乾脆先砍我一刀唄!別讓我心裡這麼七上八下的了……

  吳邪在心中嘀咕著,總覺得身後的視線讓他的背脊更寒了些。

  俗話說以不變應萬變……個屁!對方根本變也不打算變呀!!

  他想著,不由得火大起來,這些年他都在忍,為了他的大計劃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但他跑到這雨村來就是為了賦點閒和避避世,他娘的怎麼這些破事就是不肯放過他!!

  所以他乾脆率先發難,驟然翻身向對方橫掃一腿──這一腿的力道非常扎實,那狠勁牛逼到他的腳和小腿都麻了,然而被他攻擊的對象根本是聞風不動、甚至一聲也沒哼。

  吳邪暗叫不好,又在心底咕噥了幾個不雅的字眼。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他看自己是應付不來了,因此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如此想著,而總算從黑雲後透出的月光也在此時冷冰冰地掃上他眼前的人。

  「操蛋啊小哥?!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裡來幹啥?」

  吳邪嚇得都叫了出來──這是和剛才截然不同的另一種驚恐。好久沒領教小哥的神出鬼沒了是怎樣?小哥你也別玩不夠粽子就來玩我呀!

  他慢慢放下自己的腿,一邊牢騷卻也察覺到了悶油瓶神色的不對勁。

  完全露出的月光正透進屋裡把小哥的臉給照得死白死白的,吳邪不禁看得有些毛,一向沒什麼表情的悶油瓶臉上,幾乎是猙獰扭曲的。

  千年粽子王詐屍起來大概都要比小哥看起來親切得多……最要命的是他吳邪偏偏就見過小哥這種類似的模樣。

  ──當年小哥從西王母國的隕石洞裡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不過現在的更可怕了。

  吳邪整顆心都冷了起來。

  對於張家人口中的失魂症,他始終為這天做著準備,只可惜很多事不管做足了多少準備,真正發生時還是讓人措手不及。

  他硬吞了吞口水,叫一聲:「小哥?」

  但對方還是沒有反應,於是他馬上又換了個喊法:「張起靈?」

  吳邪感到氣喘不過來,只覺得自己又回到了當年,他望著渾身發抖的悶油瓶,而較之於當年最不同的是應該呆滯的目光底突然沉浸了太多痛苦。

  這種痛苦感情強烈到讓吳邪也不敢面對地移開視線。

  他哪時看過這樣的悶油瓶,即使他等了十年,小哥出了青銅門後也從來沒有對他開口說明過什麼。

  他不是當年的吳邪了,但小哥卻還是當年的小哥……他照樣不知道該拿小哥怎麼辦。

  他只能又問了幾句沒啥重點的話,但小哥就是沒有反應。

  但也不能這麼乾瞪眼下去呀?吳邪看著被外頭大雨淋得全身濕漉漉的悶油瓶,隨即轉身想要去拿條毛巾。

  卻萬萬沒料到他才邁出一步,便硬生生地被小哥一把拉了回去。

  「你要走?」

  吳邪不甚其解地聽著這語調發顫的詭異問話,才剛要開口說些什麼,整張嘴馬上就被悶油瓶給摀住了。

  悶油瓶全身濕答答地貼著他,這種濕冷的接觸讓他不太舒服……而那吐在他後頸的沉重鼻息更是另一種的不舒服了。

  「別動,吳邪。」

  這四個字儼然就是命令,但吳邪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悶油瓶還記得他,但這語氣也太嚴肅了唄!他對這四個字不算陌生,可難道現在他就連不下墓,粽子們都還會爬出墳墓來找他麼?

  然後他立刻就扯了一下嘴角──這他媽的也太難笑了,他給自己說的笑話也實在冷到牛逼了……另外小哥摀著他的力道也太用力了吧!

  難道他就真那麼吵?

  「你有慾望?」

  悶油瓶的聲音有些嘶啞,這問話來得太突然,吳邪聽得他繼續說:「對我?」

    吳邪打了個冷顫,這回換他開始發抖了。

  他實在不清楚這個張起靈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

  但他自己卻明白得很──他對小哥…有份稱不上恰當的情感在,這事兒胖子知道、小花知道、就連黑瞎子也知道…興許就連他二叔怕是也弄清楚了──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也不覺得小哥會發現……不、應該說就算悶油瓶發現了也會無視,這種感情事對小哥而言是種完全沒有意義的存在。

  不消一會兒,悶油瓶終於放下摀著他嘴巴的手,他開始大口喘著氣,他有些狼狽,這麼多年下來得相處他還是弄不懂這個張家現任族長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有慾望?

  但願只是這膚淺的三個字,反則他那十年又何需活得那麼苦?

  他不知道小哥有沒有過愛情,可他沒有過,對張起靈這個男人的可怕執著與追尋,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能不能被認作為愛情。

  「張起靈,你睡懵了。」

  他不認為小哥這樣說是為了要挖苦他,悶油瓶的模樣讓他非常擔心,但他現在也只能稍稍地把頭撇向一邊。

  他還沒辦法去正視小哥的目光。

  灑進的月光攪亂了屋裡的漆黑讓一切都曖昧朦朧了起來。

  然後他試圖去開燈,卻被悶油瓶一把抱到了床上。

  悶油瓶靈活異常的雙手伸進了吳邪的褲頭,他被壓在床上並開始掙扎──小哥接下來要做的事太明顯了!

  吳邪倒抽了一口氣,想要開罵,卻急急地忍住了……私心告訴他,這大概是他這一輩子唯一能如此接近小哥的機會。

  他慘淡的苦笑了起來,看來小哥問得對,他的感情從沒多高尚過,真就只是慾望……

  接著他失神了一會兒,直到下半身感到涼颼颼的時候才警覺自己的外褲和內褲早被小哥脫得乾乾淨淨。

  小哥就這麼讓他四肢朝下地趴跪在床上,這讓他緊張了起來。自己年紀是不小了……但對吳家的列祖列宗真是慚愧!他就是沒這種閨房艷事的經驗。

  「…小、哥?」

  他嘗試性地喚了聲,又只有一聲沉沉的「別動。」

  吳邪半聲大氣都不敢呼,他聽到了小哥把那身濕衣服扔在一邊的悶聲,他幾乎要大叫了出來。

  他吳邪敢情是真的瘋啦?

  驟然抖擻起的理智毫不留情地砸爛他心底那點小小的兒女私情。

  悶油瓶就算還記得他也不代表那顆腦袋是清楚的,在這種關鍵時刻下小哥的清白就要指望他了,而他還硬是跟小哥一起瘋?

  所以吳邪連忙撐起雙手要逃,還沒動作,卻立馬感到一股熱辣惡狠的劇痛從他的後面撕扯了開來。

  他就算再沒經驗也知道做愛這檔子事兒該有前戲……可小哥竟然什麼也沒做就直接拿著那根炙熱的肉棒硬狠狠捅進他的屁眼裡。

  靠!小哥也太沒良心了!

  吳邪又有想開罵的念頭,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一旦開口發出的絕對不是叫罵而是淒慘的嚎叫聲,才進入一部分就讓他的身體痛成這樣了,但小哥卻還不在乎地執意繼續挺進。

  他扯開十指緊抓著床單,他是聽說過男人從後面會很痛,卻萬萬想不到這原比他所承受過的任何肉體傷害都更為痛苦……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他嘴裡蔓延了開。

  但面對小哥直拗的挺進,他還是咬緊牙根。

  他因為痛楚而瞠大並紅得嚇人的眼睛眨了眨,竟然發現眼底有點濕……操!這眼淚最好別給老子丟人現眼的掉出來,現在這情況到底是在演哪齣?

  他們張家人如果都是這樣辦事兒的,人丁越來越稀少根本一點都不稀奇!

  悶油瓶和他現在的模樣就跟野獸發情期間的交配沒什麼兩樣,制式化的動作只為了繁殖……但他們兩個男人繁殖個屁!就算小哥擣爛他的屁眼也不會跑出個什麼東西來!

  他感到自己的雙眼要被疼痛刺激得流出眼淚……是呀!若是眼淚真要落下,那理由也必須得是因為劇痛……

  吳邪強迫著自己腦中繼續保持著戲謔的吐槽態度,他不可以認真看待這一切……否則他──

  「──哈啊!!」

  他終於還是扯開聲音慘叫了出來。

  悶油瓶進入他的動作變得更激烈了,這種不容情面的暴力已經不是他的身體所能承受的了。

  他感到雙股間一陣濕黏,萬分肯定自己的大腸尾部被撕傷了,他只覺得要昏了過去,卻意外的發現到小哥退出了他的身體。

  悶油瓶將修長冰冷的手指輕按了他的尾椎一下,這對被疼痛燒灼的實在厲害的吳邪更是種刺激,他輕哼了一聲,無力癱軟的倒進床鋪,任由自己整張臉悶進了枕頭裡。被那樣折騰下來,他是半分力氣都沒有了。

  被枕頭悶死也夠可笑的了。但他實在痛到動都動不了了。吳邪挖苦著自己沒用,更是無用的發現眼睛四周的枕頭布料正被一點一點的溽濕。

  他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了,直至悶油瓶把他翻了過來。

  那屬於張家人的奇特手指滑過了吳邪的眼角,張起靈看著吳邪的眼底滿是懊惱與悔恨,他顯然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

  他著魔了。

  他無法解釋清楚。

  他滿心只想要吳邪。

  然後他傷害了吳邪。

  而當他再次顫著手指想再去碰碰吳邪的臉頰時,吳邪卻早已露出了刻意裝作無事卻明顯慘澹的笑容。

  「我說,對女人可不能這麼粗暴啊!小哥……你這種玩法會死人的。」

  現在的吳邪只想說些風涼話,但眼前的小哥偏偏又露出了另一種他沒有親眼看過卻必定會為之心疼的表情。

  小哥現在的表情就和墨脫的雕像一模一樣啊,明明被弄到要哭的人是他,這張表情絕逼是犯規啊……

  他不知道小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也確實沒力氣問了,想想也是,反正小哥永遠都不會給他個好好的答案。

  他只知道張起靈這個男人不該被允許在他面前現出這種表情。

  或許是他的外貌開始和小哥有了些年齡差距的因素,吳邪覺得此時自己應該表現的像個兄長,可惜他是吳家的獨子,所以也只能不甚俐落地抬起手,不自然地將小哥攬近了自己。

  唉…他的思緒又開始亂了……

  老實說,在悶油瓶出了青銅門之後,他不只一次問過自己悶油瓶現在到底快不快樂。

  悶油瓶能夠乾乾淨淨,自由自在。卻因為他的執念而被硬生生留在這裡……小哥說過自己是他和這世界僅剩的關係,但這對小哥又何嘗不是種累贅和負擔?

  這十年下來,他還是跟小哥作下約定的那個吳邪麼?

  不是了,但小哥還是小哥。

  除了他發現了小哥也是會落淚的。

   .................................................................................待續